谢了，叶子谢了。
妈妈带回家一盆多肉，绿森森的，长长的杆子上覆着一条条约有我一节半手指长度的叶子。扁扁的、椭圆形叶子，头是尖的，戳上去有点刺人。越往上叶片越小，直到一朵由叶片围成的像莲花一样的花苞。
刚领回来时觉得挺好玩，时不时瞅两眼，等新鲜劲儿一过，就觉得没什么意思了。往阳台上一丢，美其名曰“自由生长”，其实就是让它自生自灭。偶尔收晒衣服的时候注意到了它，像过会儿给它浇水，可转眼间又忘了。
再见，已不是它的年少时。它佝偻着背，畏畏缩缩地倚在墙上，垂下了它的头，躲避着狂烈的足以撕碎它的风。我把它搬进来，放在客厅的电视柜上，给它浇了点水，湿润一下干裂的土壤，期待它干瘪的叶片再次饱满。可它那段青葱岁月却永远成为了过去式。它死了。瘦小的根烂在浑浊的土壤里，它永远地低下了它的头。
花有重开日，叶有重开日吗？应该是没有的。
这盆多肉，它的叶子谢了，烂在土壤里，连同它的根一起，不见天日。